这样也就把春节草草了结了吧——离元宵也没几天了,总觉得这春节离春天还远着呢,农历春节预示着冬天的结束这件事却因连日的阴冷让人有些不自在,不过呢,既然是农历这样说了,就证明农业生产也快提上议事日程了,而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我,原本却也是没有什么太多介怀的,种个什么东西之类的事情,纯粹就是兴趣所致,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收获,大概就是一时兴起的结果,以至于所种的东西往往不在最佳生长期,而由于季节影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事情倒也没怎么发生——因为它们压根等不到开花的时刻就挂了好嘛~~

不过呢,鉴于爱长不长爱活不活的理念根深蒂固于我身上的缘故,因此只要到了春天快到的时候,我总是会向花盆里丢一些种子,知名的与不知名的水果,外出捡来的陌生种子之类的,只要我想起来了,就一股脑儿地向花盆里丢,然后就忘了……所以,至于以后花盆里长出些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虽然我无法知晓花盆里那些种子的最终结果,也不会如PPAP古怪的旋律那样纠结于大脑皮层,但我还是会对那些莫名其妙从花盆里冒出的绿色抱以充分的好奇感,当然,这种好奇感大多止于“你猜我是谁“这样的问题下,毕竟它们大多也只是长出十几公分就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大概,这是热带亚热带的什么植物吧,我会这样猜,可能是多香果,可能是榴莲,可能是释迦,可能是某种酸不丢丢的未名果实的种子,当然,本地的植物是不该惧怕这样的寒冷吧,比如银杏或是枇杷之类的,不过我倒是看到一棵石榴从仙人掌边冒出一尺长后就开始了落叶进程——这应该是天性吧,于是我开始幻想来年它重新长出叶子的样子,不过似乎这种幻想是极不可靠的,有些植物落了叶子就再也长不出来也是可能……啊不,几乎就是必然的,在几近于像杂草般对待的环境里,它们想要长大实在是极为困难的,不过对于我而言,仅仅是看到不同的叶子与绿色就是很满足的事情了吧,因为城市的住房是不允许种植太大的植物的,尤其是各种多年生木本植物,长在钢筋水泥构成了房间里本就憋屈得要命,更就不要说小小的阳台了,一旦它们真的长大,也只不过会发现可供它们生存的世界实在是相当局促的。

所以我想我的”爱长不长爱活不活“的理念就是在这种环境里形成的吧,因为这里毕竟已远离了宽广的农村,那种幕天席地的辽阔对于植物的激赏与肯定,在城市里只不过是奢望与自我折磨吧,但对于我而言,把那些看上去已成为垃圾一样的种子扔在花盆里的举动,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它们命运的一种安排吧,相比于最终腐烂成灰土的同类,他们毕竟也曾拥有过短暂的生命,它们拥有过阳光的沐浴,拥有过和风细雨的抚慰,在风暴中它们顽强屹立不倒,在严寒里它们无奈凋零,这样的生命其实已无所谓短暂与否吧,它们存在于这个世上,有过以另一种姿态示人的机会,就算最终枯萎,它们也绝不是当初那颗小小的种子。
我意识地将这些死掉的植物深埋在土里,当它们成为新萌芽的养料时,大概也不会如此计较自己的命运吧,该来的总会来的,生命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有能延续的,也会有不能延续的,但无一例外的,这是对生命源头的远古记忆传承至今的击节赞叹,即便植物是无语的,它们大概也会因这世间一瞬的生命印象找到存在的价值,而我在这个春天到来的时刻,也在有意无意完成这种因缘际会的故事,在生命的起始与结束上,人与植物抑或是所有地球生物并无半点不同,但人却会因此多愁善感,这算多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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